2006年起，作者张牧野（笔名天下霸唱）开始在网上连载《鬼吹灯》系列小说。近年来，《鬼吹灯》系列IP大火，根据该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已有10余部。

而围绕张牧野和上海玄霆娱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玄霆公司）关于《鬼吹灯》的版权纠纷才刚告一段落，这边张牧野申请“鬼吹灯”商标又被驳回了。

由张牧野投资设立的上海小岛文艺创作工作室（下称小岛工作室）欲将“鬼吹灯”注册为商标，却被法院驳回。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认为，诉争商标为文字商标“鬼吹灯”，是具有封建迷信性质的词汇。将其使用在“杂志（期刊）、文具”等商品上，易使人产生与封建迷信有关的联想，从而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商标申请被驳回

根据中国商标网显示，数据截止至11月3日共有44件包含“鬼吹灯”字样的商标信息，申请人涵盖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等地的多家公司。商标的使用范围从电子书籍和杂志的在线出版、计算机游戏软件，到玩具、多媒体产品的设计与开发不等。

其中，玄霆公司分别于2007年9月11日和今年的8月5日累计提交了共13件“鬼吹灯”字样的商标申请。

2018年10月22日小岛工作室向国家商标局提交了第34182677号和第34173242号，两个“鬼吹灯”商标的注册申请。分别指定使用在印刷品、海报、杂志（期刊）、文具、绘画材料等第16类商品与组织表演（演出）、戏剧制作、电视文娱节目、剧本编写、电影胶片的分配（发行）、在计算机网络上提供在线游戏、书籍出版等第41类服务上。

国家知识产权商标局认为“鬼吹灯”具有明显的封建迷信色彩，将其作为商标使用，会产生不良的社会影响，故驳回商标的注册申请。

小岛工作室不服商标局的决定，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起了行政诉讼。

近日，法院终审驳回了上海小岛文艺创作工作室的上诉请求。认定“鬼吹灯”3字具有宣扬封建迷信的含义：“该文字作为标志具有宣扬封建迷信的含义，整体格调不高，对我国社会主流文化价值会产生消极、负面的影响”，属于不得作为商标使用的情形。而且“鬼吹灯”标志虽然具有知名度和显著性，但这并不能消除其具有不良影响的事实。

因此，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审判三庭法官张剑表示：“其实作为小说，《鬼吹灯》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知名度，但从商标的角度来考虑，则存在不良影响。”。

虽然《商标法》规定允许一些显著性高的商标通过其知名度获准商标的注册，但是不良影响条款是法律的绝对禁止条款，只要申请注册的商标可能损害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或社会公共秩序、公共利益，则无法取得核准注册。

张剑还提示，不良影响商标蕴含着大量的法律风险，建议企业在经营中不要选择此类商标进行投资和商业使用，以少走弯路，节约时间、金钱成本。

侵权风波

此前，张牧野还曾几度陷入《鬼吹灯》系列侵权风波。事件还得从张牧野卖掉《鬼吹灯》的著作权说起。

张牧野与起点中文网的运营方玄霆公司自愿签订买断协议，将《鬼吹灯》相关作品中的所有权利全部转让，其中就包括了信息网络传播权和作品改编权。至此，作为原作者的张牧野已经失去了对《鬼吹灯》系列的控制权，也不能再继续使用“鬼吹灯”进行创作，除非获得玄霆公司的许可。

2015年张牧野对创作的《牧野诡事》进行了影视作品的翻拍，并利用了“鬼吹灯”这个IP进行宣传，将该电影起名为《鬼吹灯之牧野诡事》，结果因未经许可擅自使用‘鬼吹灯’标识，被判赔偿玄霆公司110万元。

2015年张牧野再次以《鬼吹灯》里的主角“胡八一”和“shirley杨”为主角创作并出版了《摸金校尉》，又被玄霆公司告上法庭。但这次张牧野并没有在书中使用“鬼吹灯”字样，也就是说《摸金校尉》只是张牧野利用《鬼吹灯》中的相同人名进行的续写创作，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同人文创作。

最终法院判定《摸金校尉》不构成对《鬼吹灯》著作权的侵犯，但由于《摸金校尉》借助了电影《寻龙诀》的知名度进行关联宣传，构成虚假宣传并损害了原告玄霆公司的利益，赔偿原告90万。

事实上，在网络文学界，以白菜价卖出作品的例子并不少见。除了天下霸唱，刘慈欣《三体》的改编版权当初也是仅以六位数的白菜价卖给了国内的一家影视公司，数年过去了，《三体》电影仍然未见踪迹，直至光线传媒入局电影《三体》拍摄。

对于大量的网络文学创作者而言，这种不平等的版权合同几乎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用一笔廉价的资金买下著作的所有权，然后借助改编或授权获取更大的利润。但大多数作者根本无力反抗这种现象，最终随着作品知名度的提高，形成更复杂的商业纠纷。更多知名度不高的作品，作者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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